第206章 攻心(二合一))(1/2)
地牢里的仅存的三位死士还剩半条命。
若非他们的胸膛还有起伏,浑身的伤痕和鲜血比死人还像死人。
“司马徽关在哪?”
大皇子:“放心,他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按照太子的吩咐,司马徽将在明日被放出。
祁元祚先去见了两个父母尚在的死士,这类人有弱点,可有时候弱点反而让他们无坚不摧。
祁元祚想起了韩城的家人。
他答应韩城在他死后照料他的家人,他履行了承诺,让伯劳将韩城一家送出了苏州。
祁元祚随手拿了一把刑鞭,把手挑起一人的下巴,那死士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证明自己还活着。
“你们有父母妻儿,孤知道问你们问不出什么。”
死士并非都像皇家黑卫那般一辈子不娶妻生子,世家圈养的死士,他们的妻子都是主家赐下的,也算另类的联姻了。
平日里要什么给什么,甚至会被主家视为亲人、兄弟、坐上宾,十分礼遇,到了紧要关头,颇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刚烈。
他们死后,父母妻子会得到妥善的安置。
所以死士的骨头很硬,只用刑罚,撬不出来东西。
祁元祚当然能把他们的亲人掘地三尺抓过来,当着他的面侮辱上刑,但官府代表着公正,这种手段上不得台面,轻易不用。
那死士冷笑两声,一副你拿我根本没办法的样子。
祁元祚温和的笑笑。
“说起来你们沦为死士,是陛下和朝廷的错。”
“若朝廷能令所有人安居乐业,谁稀罕当给人卖命的死士。”
刑架上的人木头一样不言不语。
祁元祚将刑鞭放下,朝狱卒吩咐
“把他们放下来吧,孤与他们虽政见不合,但好歹是令人尊敬的对手。”
“熬些米粥,别亏待了。”
狱卒一头雾水,却不敢不应声。
祁元祚离开这间牢房,又去了隔壁。
大皇子很敏锐,知道这位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的死士是个突破口,将他单独关押。
祁元祚让人把他也放下好生安置在团铺上,端上了一碗稀米粥,席地而坐在他对面。
“黄梁生,18岁。”
黄梁生生了一双孤狼样的眼睛。
他抬眼看看太子,又看看大皇子。
在地牢里极尽暴烈的大皇子现在乖的像头羊,扶着刀立在太子身后,警惕的防着他。
大皇子在牢里泡了一晚上加半天,心情就没好过,这样的人是天生霸王,竟也愿意追随在太子身后?
黄梁生不可避免对齐太子生出好奇。
七岁擒虎的太子,推行黑煤炭的太子,建造化肥厂的太子,将司马公子逼的用死士的太子,一夜之间连抓两姓的太子。
这份好奇,被很好的藏在深处,若非太子突然到来,又莫名其妙的‘礼遇’,好奇将随着他的生命永远消失在这座牢房里。
黄梁生的眼睛重回桌面,盯着桌子上的水,情不自禁的吞咽。
两天,滴水未进。
嘴里干的唾沫都挤不出来几滴。
祁元祚依着他的意思,温热的清水流注碗里,黄梁生眼睛直了。
祁元祚将清水送到他面前。
黄梁生早被教会了审问的程序。
酷刑之后便是引诱。
人体饿到极致会被欲望掌控大脑,这个时候,狱卒会用米、水诱供。
明明知道不可能喝到,肉体求生的渴望仍然压过一切,他着急的倾着身体,用嘴去接水碗,妄图舔到哪怕一滴。
他被大皇子废了四肢拔了牙,像滩烂泥,只稍微一动,整个身体不受力的倾倒。
原以为额头会狠狠磕在桌子上,没想到一只手托住了他的下巴。
大皇子咬肌一隆,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
黄梁生身体不可避免的一僵。
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一刻水碗喂到嘴边,他下意识吞咽,温热的干净的水被吸入口中,缓解了渴求。
他拼命的吞咽着,一碗水很快被喝的一滴不剩。
因为咽的太急,从嘴角漏出的水混着脸上的血污,湿了太子一手。
大皇子横生暴戾,这就要给他一脚出气,太子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稍安勿躁。
“还喝吗?”
光鲜亮丽的太子殿下,笑的温和,仿佛与老友叙旧。
黄梁生没说话,心里不断思索太子的意思。
刚才明明是诱供的最佳时机,但凡是个成熟的审讯人都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犯人好不容易熬不住了,错失良机,又要多等几天。
祁元祚又倒了一碗水。
送到他面前。
黄梁生试探的张嘴,碗丝滑的送到他嘴边。
又是一碗。
没有诱供。
真给喝。
“你从小就是孤儿吗?”
太子端起米粥,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持着勺子送他嘴边。
“不热,尝尝?”
黄梁生:“……”
不喝白不喝。
一口下肚,饥饿的胃得到缓解。
“你从小就没有父母吗?”
太子像是怕他听不懂,换了个意思继续问。
黄梁生仍不答。
太子也不在意,又喂了一口。
第三次问:“你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吗?”
如此问了五六次,不一样的话,一样的意思,黄梁生有些烦,这不在纸上写得明明白白吗?
他的身世,他们都查出来了,还问没个屁用的话干什么?
终于在第八次时,黄梁生忍无可忍回:
“是!”
太子大感惊奇:“你居然会说话?”
黄梁生:“……”
“但是你答错了。”
黄梁生忍不住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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