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爷爷最后的心愿，来自奶奶的祈求（2/2）
他有疼他的姥姥姥爷，宠他的舅舅舅妈，惯他的姨姨和姨夫。
还有把他捧在手心的妈妈，以及从小就护他周全的两个亲姐姐。
除此之外，他还有几十个把他当宝的表哥和表姐呢。
就因为他和他们年龄相差有点儿大。
所以得到的爱比普通人多很多。
谁让他从小到大，都是姥姥整个家族同辈中最小的娃呢。
大家不宠他宠谁啊。
姓贾的人把他当草，姓韩的人拿他当宝。
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在贾家缺的爱，在韩家被十倍补偿回来了。
就像妈妈正在炸的鱼和丸子，这些东西不是自己买的，而是韩家人送来的。
一个人送一点儿，积少成多，足够贾东升一家过个肥年了。
除了炸鱼块和炸丸子，还有炸麻花和红薯果。
以及炸豆腐和炸花生等等。
贾东升站在灶台旁，嘴里吃着刚出锅的炸鱼块。
眼睛盯着刚下锅的花生米。
油炸花生米，是贾东升两辈子的最爱。
除了油炸花生，还有用白糖制作出来的甜花生。
啧啧啧~你就吃吧，绝对一吃一个不吱声。
眼瞅着油炸花生米就要出锅了，屋外突然传来贾卫华的声音。
“贾东升！跟我去你爷爷家一趟！”
“不去！”
贾东升站在厨房门口，头也不回说道。
贾卫华皱眉，拽了一下贾东升的胳膊。
等贾东升转过身来，指着贾东升的鼻子说道：“今天是大年三十，大过年的，别逼我抽你啊！”
贾东升把脸凑过去，“来！你抽！你抽我一下试试？”
“别以为你是我爹，我就得听你的。”
“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马上去派出所改名字！”
“我不仅改名字，我把姓和名字一起改了！”
“我看到时候大家会嘲笑谁。”
贾卫华眼珠一瞪，“你敢！”
贾东旭指着自己的脸，“你不是要抽我么？”
“你抽我一下，你抽我一下，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贾卫华恶狠狠盯着贾东升，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攥的嘎巴作响。
“东升！你爸不是……”
“妈！这事儿您别管，您忙您的就行！”
韩秋菊想劝贾东升妥协，话刚出口就被贾东升打断了。
父子俩对峙十几秒，贾卫华松开攥紧的拳头，冲贾东升挤出一个笑脸。
“你爷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大夫说最多撑到过完这个春节。”
“今年或许就是你爷爷在世的最后一个年夜饭。”
“你去看看你爷爷，顺便一起吃个年夜饭。”
“爸从来没求过你，这次就算爸求你了成么？”
贾东升冷哼一声，“我再说最后一遍，除非是去参加葬礼。”
“除此之外，我不会踏进那个院子一步。”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谁劝也不好使。”
“你就算让我姥姥姥爷劝我，我也不会去！”
“我们待会儿要去我姥姥家吃年夜饭，你去不去？”
贾卫华冷哼一声，“不去！”
说完死死盯着贾东升，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一直盯着他。
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走到后院通往中院的月亮门，回头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贾东升。
抬起右手指了指贾东升，“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就走。
韩秋菊从厨房跑出来追贾卫华，发现他已经走了。
一脸担忧看着儿子，“你爸不会找人把你绑去见你爷爷吧？”
别看贾卫华是轧钢厂技术员，他以前也曾扛过枪。
擒拿格斗也是行家，三五个人近不了身。
并且他有六个结义兄弟，七个人认识几十年了，关系都特别好。
贾东升笑着摇头，“如果他敢强行带我去看贾老头，我马上报警！”
“只要他不嫌丢人，我无所谓。”
“大不了让大家都知道，贾家人这些年是怎么对我们的。”
韩秋菊欲言又止，她既想劝儿子不要跟贾卫华怄气。
又觉得儿子说的在理。
自从嫁给贾卫华，她为这个家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为了儿女，她可以起早贪黑干活儿挣钱。
可以忍受街坊邻的冷嘲热讽，可以头天晚上生孩子，第二天出去干活儿挣钱。
贾卫华把挣来的一半工资给父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婆对她不如对一个陌生人，她也可以忍。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想找贾卫华的哥嫂和三个姐姐借点儿钱。
从没想过借几百几千，一个人借个几十块钱，不让孩子饿着冻着就行。
结果呢？贾家人都不肯帮他们一把！
贾卫民和贾张氏是这样，三个大姑姐更是这样。
明明家里都有余粮，明明家里都有存款。
一个人借给她几十块钱，或者借给她点儿粮食，就可以帮她渡过难关。
亲哥亲姐姐，在有能力帮一把的前提下，冷眼旁观。
任由贾卫华一家自生自灭。
你让韩秋菊如何不恨啊。
这些年，韩秋菊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
她要把三个孩子抚养长大，要让三个孩子出人头地。
要让贾卫华的哥嫂和三个姐姐，以及贾卫华的父母看看。
她韩秋菊和三个孩子，即使没有贾家人帮忙，照样可以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照样可以把三个孩子养大成人。
韩秋菊的这一想法，无形之中转移到了她的三个孩子身上。
尤其是儿子贾东升，他继承了韩秋菊的所有优点。
吃苦，耐劳，能干，勤快，有眼力，能受委屈。
打掉牙咽肚子里，胳膊折了推袖子里。
跟至亲，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贾东升拉着妈妈回厨房，继续炸东西。
在厨房忙了两个多小时，将炸好的东西留下一半。
准备初二陪秦淮茹回娘家的时候，给秦淮茹的父母带一些。
拎着另外一半去姥姥家吃年夜饭。
按理说，贾东升一家应该在95号院，或者去菊儿胡同的贾长先家吃年夜饭。
由于贾东升从小在姥姥家长大，从小就在姥姥家过年。
从1932年出生开始，到1951年的大年三十。
贾东升已经在姥姥家过了19个春节。
加上今年，刚好二十个春节。
贾东升带媳妇和母亲去姥姥家吃年夜饭。
在胡同里撞见何大清和傻柱，爷俩手里拎着不少东西。
好像是去谁家送礼。
“何师傅，这是……”
贾东升瞥了一眼何大清手里的土特产。
好家伙，全都是市面上有钱也买不着的好东西。
何大清咧嘴一笑，“给刘岚准备的年货。”
贾东升一怔，旋即笑着问道：“不是单纯的送年货吧？是不是打算直接把婚事定了？”
何大清冲贾东升做了个禁声手势，“嘘~你知道就行了，先别往外说。”
“我怕有人搞破坏。”
别看何大清是大厨，经常有人请他去掌勺。
他这人性格暴躁，一言不合就拍桌子，在帽儿胡同没少得罪人。
傻柱完美继承了何大清的“优点”，说话直来直去的。
一句话能把人噎死。
傻柱这些年得罪的人，一点儿不比何大清少。
所以何大清才会如此谨慎。
生怕有人搞破坏！
五人一起离开帽儿胡同，何大清父子坐上蔡全无的车。
赶去刘家送年货，顺便谈一下傻柱和刘岚的婚事。
争取正月里把傻柱的婚事办了。
贾东升骑车载着媳妇和老妈往南走，途径一个垃圾站。
看到穿着一身新衣服的奶奶在翻垃圾桶。
起初他以为只有奶奶一个人，等他靠近垃圾站。
看到他三姑坐在路对面的长椅上，似乎是在看着他奶奶。
贾东升看见三姑，直接加速驶离垃圾站。
在三个姑姑里，贾东升最讨厌三姑。
不是因为三姑条件最好，也不是因为他家有困难的，三姑不肯借钱。
而是在他们家最困难的时候，三姑在他家说的那些风凉话。
十年前，贾东升家租的房顶塌了，需要自己出钱修缮。
修缮房屋需要一大笔钱，贾卫华参加工作以后，工资一分为二，一半交给父母。
一半交给韩秋菊，贾东升姊妹三人，吃穿用度一年也得不少钱。
即使韩秋菊常年打零工挣钱贴补家用，家里勉强有一点点儿积蓄。
这点儿积蓄，对于修缮房屋的费用，只是杯水车薪。
房子不修没法住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借钱修房子。
一开始，韩秋菊不想给娘家人添麻烦。
就让贾卫华找他大哥和三个姐姐借钱。
贾东升的大伯和大姑二姑一分钱都不借。
不借就不借吧，自己想自己的办法。
记得那天中午，三姑突然来到他们家。
当着贾东升和他两个姐姐的面，对他父母说：“按理说你们家房子塌了，修房子是正事儿。”
“你姐我手里确实有点儿闲钱，别说借你几十块钱。”
“就是把修房子的钱全拿出来也不是问题。”
“不过，这钱我一分都不会借，因为我怕你们还不起！”
这是贾东升他三姑的原话，是贾东升亲耳听见的。
借钱是情分，不借钱是本分，谁也不能道德绑架谁。
关键是他三姑做的太过分了。
跑到自己正在为钱发愁的亲弟弟家。
炫耀自己家有的是钱，可我就是不借给你。
你吃你的肉，我喝我的汤，这都没问题。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亲弟弟一家最困难的时候。
往亲弟弟一家的伤口上撒盐，当着亲弟弟一家的面说这种风凉话。
就凭这一点，贾东升这辈子都不会踏进三姑家一步。
他三姑就算死了，贾东升也不会去参加她的葬礼。
贾东升三人来到板厂胡同，大老远就看见韩家小院门口站着两个外国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