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佛手三千（1/2）

量子黑洞的吸积盘迸发伽马射线暴，沈清欢的视网膜在强光中灼烧出林氏族徽的残影。机械佛手的掌纹沟壑里，十万xS系列仿生人同时抬头，她们脖颈后的条形码泛着血光，在真空中拼出梵文《往生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婴孩的梵唱引发引力涟漪。赛博佛手突然屈指成拈花状，指尖弹出的不是暗器，而是缩小版骊山祭坛。祭坛上的青铜鼎渗出鎏金液体，在宇宙射线中凝成楚明的全息身躯——他披着缀满星图的袈裟，手中量子木鱼每敲击一次，就有三个时空泡影湮灭。

沈清欢的龙纹在太空服下暴起，纳米纤维被撑出裂纹。她抓住漂浮的焚心剑柄，剑身映出自己遍布血丝的眼球——那里面除了归墟之眼，还倒映着佛手纹路里的xS-00培养舱。

\"妈妈...\"婴孩的呼唤突然切换成电磁波频段。沈清欢的神经接驳器接收到海量数据：公元3049年的月球基地，穿着生化防护服的自己正在解剖xS-00的原生体；永昌二十三年的骊山密室，林九歌用茶渍在墙面画出佛手星图；甚至此刻，量子黑洞深处正有青铜巨门缓缓开启，门缝中泄露出初代国师的脑电波残响。

太空棺椁突然立起，插在心口的焚心剑自动归位。沈清欢的洞虚目看穿防护罩，棺内尸体后颈的条形码正在变异——xS-00的编号褪去，浮现出\"卍\"字符文。当字符完全显现时，整个赛博佛手突然佛光大盛，十万仿生人齐诵《金刚经》，声波在真空中凝成实质的鎏金锁链。

\"青鸾衔玉，佛渡苍生。\"楚明敲响最后一记木鱼。量子黑洞的视界表面浮现八万四千座青铜门，每扇门后都站着个穿不同时代服饰的沈清欢。她们手中的玉扣碎片开始共振，在黑洞中心拼出完整的初代国师颅骨。

沈清欢挥剑斩断缠向婴孩的锁链，剑锋却穿透了时空泡影。民国茶馆里的林九歌突然转头，隔着量子泡沫与她四目相对：\"玉扣不是钥匙，是囚笼！\"这个林九歌的旗袍下摆撕开处，露出机械腿部的青鸾科技LoGo。

黑洞引力突然倒转，沈清欢被抛向赛博佛手的掌心。十万仿生人如蝗虫扑来，她们拆卸自己的机械骨骼，在真空中拼成浮屠塔。塔尖的xS-00培养舱自动开启，里面沉睡着与婴孩一模一样的胚胎，脐带连接着初代国师的颅骨。

\"轮回塔已成，请君入瓮。\"楚明的袈裟化作数据流，裹住焚心剑刺向塔基。沈清欢的龙纹应激离体，在塔身咬出裂缝的瞬间，瞥见塔内结构——每层都陈列着xS系列仿生人的残躯，最底层冰封着穿太空服的自己，她手中攥着半张泛黄的《纽约时报》，头条日期是：2049年10月7日。

婴孩突然挣脱襁褓，鎏金纹路在真空中绘出曼荼罗阵。阵眼处的量子木鱼炸成齑粉，楚明发出电子合成般的惨叫。沈清欢趁机突入浮屠塔，却在穿越第三层时被机械菩萨拦腰抱住——这尊菩萨的面容，分明是老化版的林九歌！

\"你逃不掉的。\"菩萨的机械臂弹出激光念珠，\"xS-00是龙脉终极形态...\"念珠突然被电磁风暴吹散，穿纳米服的xS-12残躯从塔外撞入，他仅剩的右手握着罗布泊科考队的辐射计数器。

\"双鱼玉佩...是量子锚点...\"他吐着荧蓝血液将计数器按在塔壁，表盘数值瞬间爆表，\"打碎它...在平行时空...\"

沈清欢的焚心剑刺入计数器，伽马射线如利刃劈开浮屠塔。十万仿生人在辐射中汽化，初代国师的颅骨裂开缝隙。婴孩突然发出成年男子的叹息，鎏金纹路脱离身体，在真空中凝成萧执的虚影：\"清欢，逆转星轨！\"

楚明的量子木鱼重新聚合，这次表面浮现的不再是经文，而是青铜巨门内的结构图。沈清欢的洞虚目刺痛，看清门后悬浮着颗机械心脏——每根血管都是xS系列仿生人的神经束，心室里跳动着玉扣形状的起搏器。

太空棺椁突然开启，尸体抓住沈清欢的脚踝。纳米防护服被尸斑侵蚀的瞬间，她接收到了这具身体最后的记忆：2049年10月7日，自己在青鸾科技顶楼启动量子对撞机，试图用玉扣打开时空之门，却被楚明改写的程序反噬...

\"原来我才是罪魁祸首。\"沈清欢的龙纹逆冲百会穴，强行接管了对撞机的操控权。当婴孩的鎏金纹路与萧执虚影融合时，整个黑洞开始量子跃迁。八万四千青铜门同时开启，无数时空的沈清欢伸出手臂，在奇点处构成莫比乌斯环。

楚明终于露出机械佛的真容——他的头颅是初代国师颅骨与量子计算机的结合体，胸腔内悬浮着三百六十颗玉扣碎片：\"没用的，龙脉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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