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朱颜劫［2］（1/2）

沈清欢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压制着体内翻涌的毒性。白衣人手中的金铃在月色下轻晃，每一声铃响都像是敲在神经上的重锤，震得她耳膜刺痛。冰窖的寒气渗入骨髓，呼出的白雾在青铜面具上凝成细小的霜花。

\"姑娘不妨猜猜，\"白衣人踏着满地冰晶走来，绣着银丝暗纹的靴底碾碎冰渣，\"这些替身为何都戴着太子的扳指？\"他指尖一挑，最近那具尸体的白布倏然掀开，露出青灰色的手腕——一道蜈蚣状的旧疤蜿蜒而上，与三日前东宫侍卫统领敬茶时显露的伤痕分毫不差。

金铃猝然急颤，数十道银丝从冰墙裂缝中迸射！沈清欢旋身贴地翻滚，银丝擦过发髻，钉入地面的瞬间结出蛛网般的冰棱。她原先站立的位置，一支翡翠簪子已被冻成冰雕，簪头的珍珠\"咔\"地裂成齑粉。

\"移花宫的千蛛丝...\"她哑声道，喉间腥甜上涌。娘亲临终前抓着她的手，炭笔在床褥上画出银丝缠绕的图案：\"此术要自幼将双手浸在寒毒中淬炼，见者...皆亡。\"

白衣人轻笑一声，袖中飞出三枚金铃。铃铛在空中炸开，紫色烟雾裹着冰屑席卷而来。沈清欢屏息后撤，后背却撞上一具冰冷的尸体。那尸体的眼皮突然颤动，泛着幽绿的瞳孔在紫雾中睁开，五指如钩扣向她咽喉！

\"傀儡蛊！\"她心头大骇，软剑横扫斩断尸身手臂。黑血喷溅在冰面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孔洞，腾起的毒雾中浮现无数扭曲的人脸。

毒性在经脉中疯狂流窜，沈清欢的视线开始模糊。她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刺痛让人清醒，忽然瞥见所有尸体右耳后都有米粒大的朱砂痣——与太子妃沈明珠那颗殷红如血的美人痣，位置分毫不差。

白衣人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冰凉的手指抚上颈侧：\"看来姑娘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青铜面具贴着耳畔，呼出的气息竟带着腐尸的腥臭，\"不如把玉佩交出来，换你娘亲的命？\"

沈清欢瞳孔骤缩。腰间软剑尚未出鞘，发簪中的毒针已擦着面具划过。\"锵\"的一声，青铜面具应声而裂，露出半张布满紫色纹路的脸——左眼下方那颗泪痣，与宫中旧画像上的敏妃一模一样！

\"很意外吗？\"女人舔了舔指甲上的血迹，被腐蚀的声带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当年先帝赐的鸩酒，可不如你娘调的'朱颜劫'够味呢。\"她扯开衣领，心口处碗口大的疤痕蠕动着，竟钻出一只通体血红的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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