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子午血解（1/2）

“子午血解？”林式昭传音道，抬头望向高悬于天的血月。那轮血月仍在缓缓旋转，仿佛在修补着自身的残缺，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诡异光芒。

若从极高处俯瞰，两人正置身于风暴旋涡的中心。迷蒙的灰雾自洪莽冰川深处升腾而起，无数冰晶碎片如星辰般点缀在外围，形成一幅壮丽而危险的画卷。

被封锁的巨龙展开遮天蔽日的双翼，狰狞的龙嘴大开大合，胸腔中雷鸣般的声音轰然作响，鼻息间喷吐出地狱般的黑炎。它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祭祀，半空中的飓风、黑夜中的闪电、悬挂的血月，皆成为它的衬托。巨龙仿佛在行使独属于龙族的权柄，对人间施以无情的制裁。

“对哦，我们对龙族的研究始于当代龙王斯恩特，那位王者的智慧与开明，可不是环境的影响，“可即便是那位，也未曾全盘托出有关龙舞的秘密。”

“子午血解便是我们最熟知的龙舞，毕竟人族与这畜生交手过无数次。”他继续说道。

“那为何现在不去打断它？”林式昭瞥了一眼神情轻松的南以静，问道。

“打不断的。”南以静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魔力，让人不自觉地平静下来，“龙舞一旦施展，除非你瞬间将那条龙杀死，否则只要它还有一口气，龙舞便不会停止。”即便身处八阶巅峰的战场，恐怖的龙威压得人心头沉重，林式昭却莫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能够摆平一切。

“而且，何必打断？”南以静笑了笑，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每一位教师都需要足够的材料去教学，而眼前不就是最合适的教材吗？”若是旁人说出这番话，恐怕会被视为狂妄自大，但出自南以静之口，却显得理所当然。毕竟，他是被誉为“人族剑道魁首”的男人！

血月逐渐补全为满月，鲜红欲滴的圆月中心滴下一粒红珠。水桶粗细的轰雷猛然劈向红珠，万千闪电淬炼之下，红珠瞬间炸裂，夜空中顿时下起了血雨。那血色的雨珠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宛如烟花绽放时的火花四射，洋洋洒洒地飘落。

林式昭直勾勾地盯着那血雨，内心莫名涌起一股想要伸手托住雨珠细细观赏的冲动。他强行压制住这股欲望，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这才刚刚开始呢。”南以静依旧有闲情逸致地解说，“这雨我们称之为‘解时雨’，它会牵动事物的时间，将其溯回千百年前。若是淋上几滴，便会消失在时间长河中。”他手中握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铁剑，笑道，“小子，瞧好了，我知道这一剑你学过。”

他起手写意，林式昭甚至看不清他挥剑的动作，只看到一道贯穿天地的银芒自剑锋迸发。刹那间，黑暗被光明撕裂，那银芒斩向半空中的血雨，可怖的雨珠瞬间化作晶莹的碎末，随风飘散。

然而，那一剑的威势并未停止。拔地而起的剑光令两侧的飓风咆哮得更加猛烈，空间裂痕遍布四周，漆黑的异外空间不住颤动。血色雷霆化作狰狞的恶龙，猛然扑向那剑光。

林式昭的眼神已跟不上这场巅峰对决，陡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爆响传来，他捂住耳朵，感觉天地都在剧烈摇动，神魂也随之颤抖。雷霆的咆哮未曾停息，狂暴的龙吟自深处传出。他只能隐约看见那道直通天际的剑光斩向血月，即便血月仍在悠悠转动，但其中的血色却淡去了不少。

林式昭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震撼不已。这一剑他确实学过，正是当日在子碑界中逃脱时所用的“昼祭”。然而，无论是技法还是意境，南以静的这一剑都远胜于他，差距之大令人难以企及。

南以静负手而立，手中的铁剑因承受不住他的灵气而寸寸断裂，连剑柄都未曾留下。他白衣微动，显然即便占了上风，也并非全胜。

他看了看愣住的林式昭，淡然道：“我知道你们华山重术不重技，我与你们不同。我从未系统地学过剑术，年轻时全凭剑技混口饭吃。只是后来进入化道，有了那‘无拘小剑’，便也用不上剑技了，如今多少有些生疏了。”

“哦，再提一句。”他嘴角微扬，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傲，“你那学过的三式剑技，皆传自我手，是我所创。所以初一见面时，我便知道你学过。毕竟，剑技最重意境。而我，哼，在剑术上或许比不上你师傅，但在剑意上，我甩他几条街不止！”

林式昭啼笑皆非，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看着南以静抬起下巴，一脸自傲，提及刘程谦时又莫名带着几分幽怨，像极了受气的小妇人。看来，刘程谦在剑术上没少嘲讽他。

“南以静，你的剑术倒是没有退步！”沉默许久的黑龙低沉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

“老东西，可你的本事退步不少啊！”南以静笑着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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