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鼓声催（一）（1/2）

“姐姐说这话，是不欢迎妹妹来？”

李欢燕并不回话，只是含了下自己被扎伤的手指，继续织着布。

桂香五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中，她随手捡起一个小凳，坐在李欢燕身旁。

“妹妹认错人了吧？”

她淡淡说道：“我刚跟夫君搬来这里，可不记得在燕城有过什么熟识的人。”

桂香五娘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那张被撕成两半的“血燕归巢”窗花，摆在李欢燕面前。

“我有个故人跟姐姐长得很像，她以为留下这东西就是跟过去彻底断了联系，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过日子。”

“但我那故人姐姐不懂事，我不能不懂，若是这窗花被其他姐姐看到了，我那故人姐姐会被所有血燕窝的燕子追杀的。”

“一个只会弹琴的浪荡琴师，现在靠搬货为生，他或许撑得起这个家，但他拦不住被鼓点催着的群燕。”

李欢燕停下手中的活计：“你真的认错人了。”

“姐姐，这窗花现在只有我一人看到，我还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不想在云雀兰待着，所以出去换个身份继续藏着，不管是大姐还是大巫问起来都是这样，仅此而已。”

“不，我不是不想在云雀兰了，其实我们俩走的时候跟娄掌柜的说好之后还会去唱，但我和阿生都不约而同的骗了他。”

李欢燕抬头看向云雀兰的方向：“其实不管是云雀兰还是血燕窝，于我而言都是个牢笼，我待不下去。”

“所以那日姐姐和妹妹说的只是与这琴师演戏，也是骗妹妹的，其实这戏是演给我和大姐的，对么？”

桂香五娘越说越急，一把抓住了李欢燕的手腕：“姐姐，我就算愿意替你瞒，也瞒不了多久的！何况我们不是都想将这大昭掀翻么？”

“当初的志向难道就这么都忘掉了？大巫只是说行动暂缓，又不是不动手了！”

李欢燕忽然笑了：“不，不是忘掉，而是变了。随他动不动手，爱怎滴怎滴便是。”

“曾经我们被发往教坊司，年纪轻轻就被打骂着强迫去做素活，后来更是让人梳弄，那时大巫出来救下我们，说要建血燕窝，问我们想做什么。”

桂香五娘冷声说道：“他说是大昭逼我们当**，问我们想不想去报仇。”

“对，他还传我们套路和内家心法，教我们刺杀之道。”李欢燕说道：“可他也同样让我们继续做妓！什么狗屁花戏女，不过是艺伎换个好听些的叫法！”

“可...这都是为了掀翻明京里的那头龙啊！”

“已经无所谓了。曾经我只是个孩子的时候被抄家牵连在教坊司做妓，如今我成了杀手，银羽燕凶名赫赫，竟然还要在妓院做妓，那我这练功的苦不是白吃了么？”

李欢燕冷笑道：“所以去他娘的掀翻大昭，去他娘的血燕窝。从前我们在教坊司是官府的工具，如今在血燕窝也不过是大巫的工具罢了，有何不同？”

“...”桂香五娘嘴巴张了张，但终究是无言以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