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楚慕白倒是长进了(1/2)
红衣卫自暗影中悄然现身,压低声音禀报道:“大人,死者生前性情温良,待人谦和,在司中从未与人结怨。与战姑娘更是素不相识。平日生活简朴,无任何不良嗜好。”
墨云稷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眼中寒光乍现:“楚慕白倒是长进了,竟能寻得这般清白之人来做替死鬼。”
次日,墨云稷负手立在温宁的小院中,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他特意赶在温宁下值前回来,为的就是等她。
温宁望着满桌佳肴,居然还有一壶夜茗兰,唇角漾起浅笑:“今日可是有喜事?”
“除掉楚慕白,何须大费周章。”墨云稷的声音如淬寒冰,话音未落,满室暖意骤然凝结,连烛火都似被寒意所慑,微微摇曳。
以温宁现在的身手,若要暗中取楚慕白性命易如反掌,但是她从回来后迟迟没有动手,定然是另有谋划。
温宁神色微凝,倒是未料他能将自己的心思揣摩得如此透彻。唇边的浅笑渐渐敛去,眸中寒芒透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决然。
她所求的已绝非简单的刺杀复仇。
她要让楚慕白,这个曾经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之人,堂堂正正地死在大宗律法的审判之下,死在她的剑锋所指之处。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那些暗无天日的折磨,都是因他而起。
若只是以一场悄无声息的暗杀来了结,未免太过便宜了他。更便宜了那些与楚慕白一样,披着“才子新贵”的光鲜外衣,却行着泯灭人伦的衣冠禽兽们。
“楚慕白最是爱惜他这一身虚伪的羽毛。”温宁指尖轻抚酒盏边缘,眼底泛起冷冽的寒意越来越浓,“我要一根一根地拔下来,折断他的膀翼,断了他的爪子,让他也尝尝从无望到绝望的滋味。”
她缓缓执起酒盏,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望着那纹丝不动的酒面,她忽然莞尔轻笑,手腕轻转,将酒液尽数倾洒于地。
可现在,楚慕白还不能死。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推演,楚慕白是后期引出谋逆之人的关键棋子。
温宁虽非大宗子民,这王朝兴衰、朝堂纷争也与她无关,但若啸元帝真是操纵甲胄军覆灭燕池的罪魁祸首,楚慕白和那幕后之人,便是这盘棋局中最重要的一步。
空置的酒盏在烛光下投下细长的阴影,温宁凝视着地上渐渐渗入泥土的酒渍,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盏酒,权当是提前庆祝那一天的到来。
墨云稷未再多言,只是将盏中清酒一饮而尽。修长的手指紧握着青瓷酒盏,指尖微微泛红,力道又添了几分。
那盏薄胎瓷器在他掌中发出细微的脆响,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却又被他恰到好处地控制在临界之处。
京都城的夜虽不及九婴山上那般刺骨严寒,却也透着丝丝入骨的凉意。
棉雨奉墨云稷之命暗中守护温宁已有数月,每每在暗处守至天明,着实辛苦。如今的温宁早已今非昔比,即便是面对杀手盟二十余名精锐,她也能杀出重围。
这般身手,实在无需棉雨再这般暗中保护。
而且,或云和惊雷都受了伤,墨云稷身边只剩下晨风一人,确实缺人手,只好现将棉雨撤回去。
没过几日,户部尚书突然召集司内众人,当众颁发了升职令。
当楚慕白从户部尚书手中接过那份盖着朱红大印的擢令时,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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