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兄弟（2/2）

两人拐进一条更加阴暗的小巷，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垃圾的腐臭味。艾拉熟练地掀开一个生锈的井盖：\"快下去！\"

就在他们即将钻入下水道的瞬间，一道黑影挡在了面前。汤姆不知何时抄近路追了上来，手中的枪稳稳指向姚岩的胸口：\"游戏结束了，姚岩。\"

姚岩下意识地把艾拉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汤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了，汤姆？用枪指着曾经的战友？\"

\"战友？\"汤姆嗤笑一声，\"从你们背叛组织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再是战友了。\"

\"背叛组织的是你！\"艾拉从姚岩身后探出头，愤怒地喊道，\"你为了升职加薪，出卖了整个小组！\"

汤姆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闭嘴！你们懂什么？我在安全局卧底十年，每天提心吊胆，就为了那点可怜的'正义'？看看现在的我，地位、权力、金钱，应有尽有！\"

姚岩注意到汤姆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这是机会：\"汤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出任务吗？在莫斯科的雪夜里，是你把我从克格勃的包围中背出来的。\"

汤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那是过去的事了。\"

\"你当时说，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兄弟。\"姚岩缓缓向前迈了一步，\"那个汤姆去哪了？\"

\"站住！\"汤姆厉声喝道，但声音已经不如先前坚定，\"我警告你别再往前走了！\"

姚岩没有停下脚步：\"开枪啊，汤姆。就像你杀死老陈那样，对着我的心脏开枪。\"

汗水从汤姆的额头滑落，他的手指在扳机上颤抖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下水道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金属断裂的声音。

\"小心！\"艾拉猛地拉了一把姚岩。下一秒，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三人一起跌入了漆黑的下水道中。

冰冷的水流瞬间淹没了姚岩的感官，他在水中挣扎着，试图抓住什么固定物。混乱中，他听到艾拉的呼喊和汤姆的咒骂声。

当姚岩终于抓住一根管道稳住身体时，他发现汤姆被冲到了下游，正拼命抓住一根突出的钢筋。而艾拉则在不远处的水面上浮沉着。

\"艾拉！抓住我的手！\"姚岩奋力游向艾拉，在湍急的水流中抓住了她的手腕。

\"姚岩...资料...资料还在吗？\"艾拉呛着水问道。

姚岩摸了摸胸前的防水袋，点了点头：\"还在。\"他转头看向汤姆的方向，那个曾经的战友正在水中挣扎，随时可能被冲走。

\"我们要救他吗？\"艾拉顺着姚岩的目光看去，犹豫地问道。

姚岩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在这等着。\"他松开艾拉，向汤姆游去。

当姚岩抓住汤姆的手臂时，后者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有些东西，比地位和金钱更重要。\"姚岩咬着牙，在激流中艰难地把汤姆拖向相对安全的平台。

三人精疲力尽地爬上一处检修平台，汤姆瘫坐在地上，手中的枪早已不知被冲到哪里去了。他抬头看着姚岩，眼中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表：\"你本可以让我死的...\"

\"但我们不是杀人犯，汤姆。\"艾拉拧着衣服上的水，冷冷地说。

远处传来安全局特工的呼喊声和手电筒的光亮。姚岩站起身：\"我们得走了。汤姆，这次我救了你，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汤姆低下头，沉默不语。

姚岩和艾拉转身消失在黑暗的下水道中。身后，汤姆的声音隐约传来：\"往左走...那里通向码头...有船...\"

艾拉惊讶地回头，但黑暗中已经看不见汤姆的身影。姚岩握紧了她的手：\"走吧，我们还没脱离危险。\"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中前行，远处偶尔传来追兵的声响，但始终没能发现他们的踪迹。当终于看到出口的亮光时，艾拉忍不住问道：\"姚岩，你觉得汤姆为什么最后要帮我们？\"

姚岩望着出口处那一小片蓝天，轻声道：\"也许...他内心深处，还是记得我们曾经是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