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我不论对错(1/2)
白云观观主手腕上那串槐木念珠彻底炸开,木屑之中温养数十年的剑气在空中形成朵朵白色剑莲。
他未去管那些被冻结的五雷符,剑莲只是切断了通往护城河的气机。
河水突然沸腾如煮,森冷的元气凝成三十六尊镇河铁牛。
铁牛的身上倒映着星河,各自结成一张星图。
无数的水汽从四面八方随着星光而来,护城河中的蛤蟆声越发响亮,它们背部凸起的肉瘤就像是一个个战鼓,它们鼓动的声音在水面重新激起波纹,白云观观主脚下再次布满碎银般的光斑,被牵引而来的水汽凝成一枚枚晶莹的小剑,小剑的表面浮动着水脉精魄,渭河、泾河、洛河的虚影在珠面流转,折射出的冷光将方圆百丈照得如同水晶宫阙。
“哈哈哈哈!”
青衣道人举起酒葫芦再次痛饮,酒线入喉依旧没有任何的感觉,然而他的心境却无比畅快。
“千里快哉风!”
他言出法随,有大风起,将那些朝着他斩杀而来的晶莹小剑吹得摇摆不定,虚空之中如有万千风铃叮当作响。
“师侄。”
他突然缓缓转身,背对着白云观观主,“你积蓄这么多年元气与我一战,但你可曾想过,我这些年又何曾和人真正动过手?我积蓄的,又何止是我一人的元气?你们白云观始终太过中规中矩,知道我用的都不是我自己的身躯,却为何和我斗的时候,便下意识的落入陷阱?”
他的背上也叮当作响。
一枚枚铜钱就像是活物一样撕裂他的衣衫,滚落在地上。
“我在今夜来,你就非在今夜和我一战么?”
一枚枚铜钱落在地上,就像是在地上开凿出了一口口阴泉,幽绿色的阴气从方孔之中不断的往外喷涌。
青衣道人的声音微讽的不断响起,“你可知道,今夜紫微垣东移三寸?”
护城河中三十六尊镇河铁牛身缠星光破水而出,幽绿色的阴气如潮水涌去,又将它们硬生生阻在岸边。
“你可知道长安的星官所学,早已无法和大隋的星官相提并论,相比秦汉,更是反而倒退了不知道多少年。”
“至于牵引地气。”
青衣道人傲然的抬首,“长安所有地师,又岂有一人及我三分?”
沸腾的河水之中地气发出更夫敲梆子般的响声,那些早已被施以道符的蛤蟆瞬间暴毙,一道道混杂着泥沙的元气扭曲成螺旋状,如锁链绞住星光缠身的铁牛,重新将之拖入河水之中。
细沙如解玉般轻易将这些铁牛身上的星图抹灭。
白云观观主脸上没有什么神色波动。
他身后不远处,城门上的铜钉开始逐个爆裂,每个钉孔里都钻出火鹊。
火鹊瞬间形成天火大阵,灼烧着潮水般的阴气。
他体内积蓄了大半生的真气如决堤的江水涌入天地之间,天空之中无数晶莹的小剑骤然加速,如无数雨线朝着青衣道人挤压而至。
青衣道人的身躯突然膨胀起来,就如同被河水泡得发胀的尸身。
他体内的血脉扭曲着形成古怪的符纹,他的肌肤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纹,白云观布置的天火大阵之中的火气瞬间被他的身躯牵引,在他的符纹之中形成一只只细小的旱魃。
“紫微垣东移,用天火大阵想要烧我阴气,用截雨剑阵对付我,合该陇右道三年大旱。”
青衣道人挥手打出那七枚铜钱,朝着他杀伐而至的无数雨剑瞬间崩碎。
他朝着白云观观主行去,磅礴的气机冲撞之间,白云观观主倒飞而出,口中涌出血雾。
“你为长安阻我,我不杀你。”
青衣道人看了白云观观主一眼,他的声音刚起,人已越过城墙,已在城中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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