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时疫（2/2）

“啊？那陛下怎么办？”

“先皇恐怕都忘了，他还有这个儿子。小无宴从此就在宫里的各个角落躲着，有时候有好心的太监宫女看他可怜，便叫他在下人房里借住几日。”

“就这么一直混到成年，好在皇上从来没有放弃自己，他找机会在书堂偷偷学习，书房先生知道他，也不赶他，因为欣赏他的才能，先生还暗自助他学习。”

“皇上后来习得文物双全，心智异于常人坚韧，计策狠厉果决，最后也成了九子夺嫡之争的胜利者。”

栖真感慨道：“贫道一直知道，皇上身体里存在着一股煞气，可任凭谁有这样的经历，恐怕都是个不死即疯的结局，皇上的煞气虽折磨着他，但也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反面精神支柱。”

江晚榆道：“如今我已将那道煞气化去——”

栖真摇了摇头，打断她：“化煞只是延缓之计，皇上的郁结未解，这煞气迟早会再次生成。”

“如此...”江晚榆若有所思道：“栖真长老说得确实有道理，便让晚榆好好想想对策吧。”

叶落知秋，没过几日，天气便倏地冷了下来。

从秋到冬，总是那样令人猝不及防。

宫中的棉袍渐渐多了起来，咳嗽的声音也随处可闻。

起初，大家都没在意这回事儿。

只是隔天听闻哪宫的娘娘高热了，转眼又听说另一宫的下人又倒了好几个。

太医院忙碌的频次越来越高，直到出现十几二十个因高热去世的下人时，太医院才觉得不对劲。

——宫中发时疫了。

当太医院的诊断消息传出后，恐慌的情绪立刻传遍了整个皇宫。

顾宴之立刻注意到这了这一点，立马采取了紧急措施。

“去调查最初发热的那人，他此前所有的行踪和接触的人，全部都要调查清楚。”

“回禀皇上，最初发热的那群人，大多没有挺过去......”

章太医心惊胆战地回禀，他统管防疫司，却没有及时发现宫中疫情。

顾宴之眉梢一动，锐利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他觉得自己头上这颗脑袋已经在摇摇欲坠了。

“现存的感染者，所有的行程和接触人员，务必调查清楚。”

说完，他想起什么：“去划分几个空闲的宫殿出来，分类别安置感染者和接触者，感染者你们要尽量医治，对于接触者和未接触者，你们防疫司和太医院其他太医一起，要赶紧研制相应的药方。”

“朕现在不会追究你的过失，但如果之后的事情办不好，朕不介意把你砍了，换一个能办事的人来。”

“明白了吗？”顾宴之威严的语气带着杀意。

看得出来，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了。

“明白了，明白了。”

章太医连忙跪下领命，后背被冷汗濡湿，凉飕飕的。

“另外——”顾宴之叮嘱道：“给宫中所有宫殿都消毒熏艾，尤其是宝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