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驸马府外的小小风波(2/2)
她美眸翻动,仔细地打量着两人。
却听窦艳君不依不饶地啐道:“我需要你道歉吗?若不是那次伯爷在,我这身子……。”
窦艳君说着话,眼泪在眼圈打转了起来,声音也哽咽着停了下来,直接丢个壮汉一个背影,不想看到他。
“哈哈……哈哈……。”壮汉尴尬地笑着,五大三粗极其令人害怕的一个人,此刻像极了不寐世事的傻小子。
他转头望向风三娘,收起那傻兮兮的模样,正色说道:“我叫潘虎,在城南帮伯爷管着一家赌场。不知小娘子如何称呼?”
“风三娘。”
“可是扬州瘦马那位风三娘?”潘虎大眼圆睁,满是喜色地问道。
“伯爷说调教瘦马有伤天和,往后再没有扬州瘦马了,也只剩下孑然一身的风三娘了。”风三娘苦涩一笑,转头望向那空无一人的驸马府敞开的大门。
潘虎可不在意风三娘如何,仍是开口笑道:“听闻三娘调教的‘一等瘦马’可是被整个江南追捧,未能一见可真是遗憾三生呐!不如……。”
“龌龊!”潘虎的话还没说完,窦艳君一句给他怼了回去,满是怒色的脸庞转回,极度鄙夷的目光凝望潘虎,咒道:“下流胚子,跟了伯爷还是这般,早晚丢了脑袋。”
“呃……!”潘虎无语地转过头,稍稍再与窦艳君拉开了少许距离,这才不再说话,乖乖地立在那里学着风三娘望向那敞开的府门。
片刻后,有五个年岁二十七八朝上四十朝下的女人结伴而来。
几人纷纷跟窦艳君、潘虎打了个招呼,便独自成群随意攀谈了起来。
话语间,不过是风月场谁家少爷花了多少钱,又或者某位大员穷酸,某位富商阔绰,自己某个清倌人又入了行道,有了争一争这秦淮花魁名头的可能。
还有某位大人物自言强悍,却半夜扶墙而逃;亦或是某个少爷一夜八神,某位公子叫了数女相伴,这样的不堪之事。
总之,是风三娘听够了的,窦艳君不屑听的,潘虎插不上话却听得心思活络的青楼楚馆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五个女人倒是聊得分外来劲。
直到一抱琴而来的素装青衫女子下了马车,这议论声才终于刻意地小了几分。
“媚娘,你来了!”窦艳君快步迎了上去。
“嗯。”女子轻轻应了一声,那不远处壮硕的潘虎,肆无忌惮议论的五个女人也纷纷迎了上来,恭敬地唤了声“媚娘。”
女子也不说话,只是一一还礼,便任凭窦艳君牵着手,与她并肩立在了太阳底下。
昔日,乐坊临香阁的老阁主,因阁内青黄不接便买了窦艳君这刚入官窑的小丫头教授琵琶,期待她能撑起整座临香阁。
却巧而又巧地后来生了这女儿媚娘,至于名字原本是没有的,她爹那也是不知何来何去,只是酒醉后的一夜春光度而有了她,是后世文人墨客惊艳于她的容貌与气质,言之堪比大唐女帝,才有了这带着几分攀比历史的媚娘之名。
她倒是不在意,觉得不过是个名字罢了,况且她也是很喜欢那君临天下以女儿身立于华夏九五之位的那位女帝的。
不过论相貌,她与窦艳君倒是颇像姐妹,微瘦的身躯同样的曼妙,脸颊也是那般狭长秀美,同样的魅惑世间的狐媚狭长眸子,同样的青葱玉手。
不同的是,窦艳君精通琵琶,而她则是独善于琴。
窦艳君是美艳妩媚,她则是魅惑世间,却总是冰冷的脸庞拒人千里之外,又举手投足间招蜂引蝶无数,却也是她最为烦恼的地方,导致她对男子分外厌恶,生意一落千丈。
若不是她这脾气古怪、刚烈异常,好好的一座老阁主交给她的临香阁,也不至于落到变卖给文昌伯的地步。
不过也算她幸运,原本因厌恶男子险些断送她自身的一手好琴技,每每弹奏越发不堪,却在见到牛城后琴技不降反升,越发的通透畅快起来。
反倒是让马上破败的临香阁,竟缓缓有了回归昔日鼎盛的可能,哪怕窦艳君这个琵琶好手离开了临香阁,也似乎难挡这崛起之势。
终究是有文人墨客喜好琴乐,没误了大好的临香阁,也让许多人觉得媚娘的琴技已经是到了,可以与那江南赫赫有名的问香大家一较高下的地步。
阳光灼热,众人都来得太早了。
也幸好这一餐吃的快了些,只吃了不到两炷香终于吃完,也才不到午时末,牛城挥手让杏仁、红枣收拾碗筷,自己则带着薛家母子去往书房。
若蝶则被吩咐着去带人进来。
至于如烟自然是守门,崇宁则听牛城的话,去寻找牛城藏起来为自己准备的礼物,至于礼物是什么那总得找见才行。
倒也正合了吃饱喝足活动一下有利身心的说法,崇宁乐此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