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nbsp; 只是想揍你（2/2）
电话拨出去依然没有人接。
许妈妈想着要不要出去找找看，一边将洗好的碗放进柜子里，又走向阳台收衣服。
最近换季，她前不久才刚刚旧衣服收起来，剩下的春装和夏装她也都重新洗整理。
一家四口人的衣服都是她买的，有哪几件她都记得清楚。
少了什么自然也能模糊地意识到。
只不之前忙搬家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在意。
此刻站在阳台上，许妈妈仰头望衣架，衣服收到一半，却忽的愣了愣。
许赢的衣服，少了两件。
一件衬衫，一件薄外套。
是他平时穿得比较多的。
他们家的习惯是不穿的旧衣服会统一放到小区的旧衣服回收箱，有些破了洞的，许妈妈也会缝好，积攒一批之后一起放进去。
这件事通常都是由许妈妈亲自负责整理。
但前不久换季清理出来的旧衣服里却绝没有那两件。
她没有丢。
那么，那两件衣服去哪儿了？
许妈妈无端地感觉到几分寒意。
“咚咚。”
有人在外面敲门。
这回不是对面的门铃了。
许妈妈颤抖了一下，怀里的衣服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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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尽头。
林见秋靠在墙边，看了眼许赢手里的美工刀，既没有『露』出任何意外与疑『惑』，也没有惶恐害怕，他只是笑。
“你不会以为凭这个就能要了我的命吧？”林见秋扬了扬眉，“那么看来我要收回一部分评价——在这点上，你的自信程度令人钦佩。”
这话实际上是嘲讽。
许赢美工刀的刀片推出去又收回来，他运气差了那么一点，没能在林见秋没有防备的时候捅去。
又或许对方一开始就有所警惕。
毕竟胆子大到敢给他这个“嫌疑人”留下挑衅的话。
就像是大大咧咧地在自己身上贴了个标签——
「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啊」
要附上一个国际通用手势。
许赢也在笑，看漫不经心的模样，却明显压抑怒气。
“彼此彼此。”
“怎么叫要你的命呢，我只是好心来给你东西啊。”
林见秋不为所动，许赢就先沉不住气：“楼上下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就要盯着我不放？挑中一个未成年会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他刻意咬重了字音——他是个未成年人。
即便他真的犯罪，真的被抓住，也不会被判死刑。
如果他伪装的态度再好一些，再拿出身的卖卖惨，能够再减刑。
虽然他厌恶于示弱卖惨，但不得不说，他实际上挺擅长这些的。
这也是大众对于青少年犯罪的无奈之处。
不管多么残忍，情节多么恶劣，哪怕全然出于主观恶意，他们也不可能完全得到应有的惩罚。
每每有这案子，多少人为此义愤填膺，许赢却并不会对那些可怜的受害人和愤怒旁观者共情。
相反，他觉得很有意思。
那是对大众良知赤｜『裸』｜『裸』｜的挑衅。
许赢等林见秋『露』出愤怒和无能为力的表情。
但林见秋没有。
他平静地看许赢满脸的笑意。
在提及案件时，许赢甚至不再掩饰，就好像已经不在乎会不会被警察现他就是凶手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在意过。
一厢情愿认为儿子是个好孩子的母亲，对他抱有期待的老师，总在夸奖他的邻居，不敢怀疑到他身上的警察……
前戏铺垫了那么久，看不到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世界观崩塌的惶恐意外的神情，那也太可惜了。
林见秋上下打量着许赢：“真的是你啊。”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敢那么挑衅我肯定是已经找到证据了吧。”许赢冷哼了一声，“到这时候装什么？想看我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样子吗？那你就要失望了。”
“你说那封信吗，那个啊——”林见秋刻意拖长了音调，忽的恶意一笑，“那个是我骗你的。”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算是你在网上诋毁我的回报。”
被愚弄了。
许赢不可自控地生出了这样的认知。
“顺带一提，我录音了。”林见秋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手机，“反正你也不介意让警察现，倒不如让给我赚点举报的奖金吧。”
许赢抬手，猛地将手机拍到一边。
手机“啪嗒”一声落地，屏幕上本不显眼的裂痕又明显了许多，从边角开始裂出一道蛛网。
许赢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为什么追着你到这里来？你不会觉得你能活离开这里吧。”
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把更长的菜刀。
巷子里光线昏暗，却也能看到刀锋上映出的寒光。
林见秋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等等，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许赢没有停下脚步：“什么？”
林见秋问：“为什么要杀那两个人？”
“为什么？非要找理由的话，大概是因为那个男人太虚伪了吧，明明蠢到连自己的妻女都嫌弃他，其他人却都在夸他，怎么可能真的像其他人说的那么好呢？一定是装出来的吧，真是碍眼。”
“那个小孩子嘛，太吵了，看到人就哇哇『乱』叫，真讨厌啊。”
“至于为什么杀人嘛，因为太无聊啊。真的好无聊啊……”
许赢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握着刀挥向林见秋。
林见秋闪避不及，耳尖被擦出一道血痕。
见到血『色』，许赢原本平静的神情之中才暴『露』出些许兴奋。
“人类自诩高等，实际上也只不比野兽多了层虚伪的皮囊而已。”
“看到血，掌控别人的生命，这情不是本能吗，看别人哭着求饶比别人假装关心你不是有意思多了。”
“人出生就不是为了死亡吗，我帮他们提前完成人生的度，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许赢一边说一边挥着刀。
明明语气很亢奋，可他的表情却还是无比平静的，动作也没有因此失去控制。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下一刀该刺向哪里更有效。
林见秋及时矮下|身子，稍慢一点那刀就要割断他的脖子了。
利风从上方划。
许赢没收得住力气，撞到了墙壁。
林见秋清晰地感受到了墙面上传来的轻微震颤。
许赢看年纪不大，力气却很惊人。
难怪这么自信地跟出来，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掉林见秋这个成年男人。
如果是原本的那个不爱锻炼出行统一代步的大明星，说不准没两步就真的交代在这儿了。
“你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让你死得轻松一点哦。”许赢笑了笑，“当然也可以叫救命嘛，说不准这地方还能叫两只孤魂野鬼出来帮你呢，如果是人的话，也不错，买一送一嘛。”
寻常路人手无寸铁。
如果来的是老弱病残，那就更加糟糕。
“如果你一开始就报警，说不准来得及留个全尸——”
“只是嫉妒吧。”
“嫉妒那么小的孩子有父母疼爱，即便离婚了也有父亲爱着她。”
“我只看到你嫉妒得疯了的样子。”
林见秋忽的停了下来，盯着许赢的眼睛微微笑了笑，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目光让许赢呼吸一滞，烦躁与恼怒随之生起。
停顿的片刻已经足够了。
刀刃划林见秋的肩，但并不太深。
林见秋伸手，一把扣住许赢的手腕，猛地提膝撞了去。
“谁跟你说我没报警的？”林见秋在笑，“顺带一提，刚刚录音也是骗你的——”
腹部传来一阵剧痛，许赢倒吸了一口气，他想握紧刀，却有些惊慌地发现使不上力气，也挣脱不开。
林见秋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我就是想找个理由揍你一顿而已。”
“打架这呢，跟杀人一样，并不是只有力气大就可以的，小、朋、友。”